第54章 第5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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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第54章
“如果不是我, 你和虞總就不會吵架。”
寧櫻看著扶著自己的秦桑榆，又加了一把火。
秦桑榆停下腳步，靜靜地盯著她。
“秦總？”寧櫻也被迫停了下來。
剛才在車上，秦桑榆就一言不發, 現在兩人抵達寧櫻的住處, 秦桑榆一路也什麽都沒說。
這讓寧櫻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。
“寧櫻, 你救了我, 我很感激, 但是虞瓊性格敏感，你別刺激她。”
秦桑榆松開扶著她的手, 淡淡道。
寧櫻一怔, 臉色竟然更白了:“秦總, 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“嗯, 我知道，你進去吧, 我就不進去了。”秦桑榆點點頭道。
聽著秦桑榆敷衍的聲音，寧櫻的心直接沈了底，她慢慢走進小區，忽然轉頭:“秦總，虞總和您在一起，真的只是因為她喜歡您嗎？”
秦桑榆離開的動作一頓，卻也沒回頭, 直接上車離去。
留下寧櫻在原地, 盯著汽車離開。忽然意識到, 秦桑榆比她自己以為的, 還要喜歡虞瓊。
“虞瓊……你還真是好命。”
風經過，都未曾吹散寧櫻話語中未盡的恨意。
……
虞瓊在咖啡廳裏待了幾分鐘, 總算冷靜了下來，她深吸了一口氣，從咖啡廳裏走出來，曲藍已經將車停在咖啡廳門口等了。
“秦總呢？要等她嗎？”曲藍替虞瓊打開車門。
“不用。”虞瓊硬邦邦回道。
聽自家老板這個口氣，曲藍也不敢再多說什麽，合上車門後，快速跑到駕駛座上。
“那虞總，我們回哪兒……”
“老宅。”虞瓊閉了閉眼。
曲藍心中疑惑，面上卻老老實實開車往虞家老宅的方向開去。
“呦，稀客啊，我還以為，我們家蠻蠻，眼裏就只有那個秦桑榆了。”
虞瓊的車剛在虞宅門口停下，虞老太太就得了消息，站在莊園裏的回廊上，笑意盈盈地望著虞瓊。
“奶奶……”虞瓊眼眶一紅，快步走過去，抱住了老人。
“這是怎麽了？誰給你委屈受了？”虞老夫人摸了摸虞瓊的頭發，慈愛道。
“沒什麽。”虞瓊搖搖頭，蹭了蹭虞老夫人的臉:“就是今天想回來住了。”
“那我讓廚房給你準備好吃的。”
虞老夫人牽住虞瓊的手，往偏宅走去。
虞瓊原本還在因為秦桑榆難受，見路線有些古怪，不由得問:“奶奶，怎麽忽然想起去偏宅？”
“奶奶最近在那邊養花，全是土，讓人清理一下咱們再過去，先去偏宅，讓廚師給你盛碗雞湯，補一補。”
虞瓊心中雖然覺得古怪，但到底什麽也沒說，跟著老太太往偏宅的方向去了。
“來，喝雞湯。”
老太太將燉得香醇的雞湯放在她面前:“快坐下啊。”
“您也坐啊。”
“我看著你喝。”老太太年紀大了，飲食嚴格控制，虞瓊能喝的雞湯，對她來說就太油了，於是便坐在虞瓊對面，寵溺地看著她。
“奶奶，主宅真的在養花嗎？”虞瓊一邊喝，一邊滿臉懷疑。
“當然了，怎麽，你不信？”虞老太太立刻回答。
“我信啊……只是您平時養花，不是一養死一堆嗎？”虞瓊挑眉。
“你這是什麽話。”
虞老太太佯怒，拐杖伸過來敲了敲虞瓊的腿:“當奶奶年紀大了，不能教訓你了？”
虞瓊笑著吐了吐舌頭，低頭繼續喝雞湯，蓋住了若有所思的眼神。
老太太看她喝湯，便起身往遠些的地方走了走。
“餵，人請走了嗎？”她的聲音驟然多了幾分威嚴。
“老夫人，被他溜走了……”
“溜走了？？太平了十幾年，你們都退化了不成？？”虞老太太罵人不帶臟字，電話另一頭的陳叔苦笑:“畢竟是大小姐的親生母親，我們也不敢下死手，傭人都是些Beta，一時沒看住……”
“趕緊找，就算她滾出了虞家，也絕不能出現在蠻蠻眼前！”
“奶奶？”虞瓊喝完雞湯，一擡頭，發現老太太正靠在遠處的窗邊接電話，神色嚴肅。
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虞老太太見她看過來，立刻掛斷了電話，走了過來:“你陳叔說，主宅清理幹凈了，我們先過去。”
“好。”虞瓊不疑有他，扶著老太太的手臂，就往主宅而去。
路上，老太太忽然道:
“小秦公司，是不是新招了一個叫寧櫻的秘書？”
虞瓊一楞，原本壓下去的火氣差點重新登陸，聞言沒好氣道:“您怎麽知道？”
“我聽說的，最近網上不是有很多寧櫻什麽寧春的消息嗎？鬧得還挺大。”
老太太仔細觀察著虞瓊的表情:“你見過她了？”
“她是秦桑榆公司的秘書，當然見過。”
聽到虞瓊不耐煩的語氣，老太太緩緩皺起了眉:“她給你氣受了？”
虞瓊搖頭:“我只是看不慣她對著秦桑榆那個做派。”
老太太緊皺的眉卻一直沒松，直到進了主宅，看到富麗堂皇而又空蕩幹凈的前廳，她才松開了虞瓊的手:“要不要陪奶奶下棋？”
虞瓊一怔:“奶奶，我沒事。”
虞老夫人笑笑:“我想蠻蠻陪我下，不行嗎？”
“行，都聽奶奶的。”
虞瓊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，老太太就像是能看出來一樣，都會陪她下棋，以平靜她的心緒，當初她離家出走，老太太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兒，便派人來問。
那時她差人給老太太傳話。
“秦桑榆就是我下過最好的棋。”
老太太便心裏有數了，不再過問。
如今兩人的婚約都擺到明面上來了，虞瓊卻還是受了氣。
老太太落下一子，心裏想的卻是寧櫻，因此，沒一會兒便輸了，惹得虞瓊驚訝得瞪大眼睛:“奶奶，您今天狀態不對啊。”
虞老太太一回神，才發現自己輸了，不由失笑:“是嗎？那就是蠻蠻贏了，蠻蠻真厲害。”
“奶奶又在開玩笑。”
虞瓊將棋盤上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盅裏，忽然道:
“陸嫻回來了是嗎？”
虞老太太先是反應了一下，隨後神情覆雜:“蠻蠻，陸嫻的確回來了，但是你別在意，奶奶已經讓人把她趕出去了。”
說著，她試探性地去看虞瓊的臉色:“蠻* 蠻？”
“嗯？”虞瓊微微回神。
陸嫻是她的母親，當初和她的媽媽虞雁秋相愛便主動入贅虞家，因此生下來的孩子，也姓了虞，她從小便喊老太太為奶奶。
虞老太太自然也是對虞瓊傾盡所有，疼愛至極，但一切都在陸嫻被發現出軌的時候變得面目全非。
虞雁秋性子烈，得知陸嫻出軌後，傷心欲絕，直接自殺……而得知這一切的虞瓊當場便昏了過去，醒來後就不再喊陸嫻是母親，與陸嫻徹底決裂。
虞老太太為了虞瓊，便幹脆強行把陸嫻送出了國，這一送就是三年半。
“她自己回來的？”虞瓊低聲問。
“還真是瞞不住你。”虞老太太嘆了口氣，神色多了幾分憔悴和滄桑:“她鬧著要回虞氏，我讓她滾，她就在家裏大鬧……”
虞瓊垂眸，心中的恨再一次萌芽。
“蠻蠻。”虞老太太輕輕握住了虞瓊的手:“她的錯，和你無關，媽媽的死，也和你無關，不要想太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虞瓊閉了閉眼:“是不是所有的人，都管不住自己，明明已經擁有了一個愛自己的人，卻從不知足？”
虞老太太聽了這話，知道她還是沒想開，只好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。
“那個寧櫻，我看著不對勁，你離她遠點。”
虞瓊擡頭，看到了老太太擔憂的眼神，她勉強揚起笑容:“我知道，您放心吧。”
老太太看著她，欲言又止。
從曲藍口中得知，虞瓊沒有在大街上等她，而是回了虞家後，秦桑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，又有些失落。
虞瓊的誤解讓她百口莫辯，可她想要解釋，但卻又沒有機會。
寧櫻是她的救命恩人，於情於理，她都不可能任由寧櫻在外面受罪。
而且她和寧櫻之間的確什麽都沒有，要怎麽解釋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打開手機，想給虞瓊發條消息，卻又不知道怎麽發，最終只能合上手機。
她們之間好像又陷入了僵局。
晚上，秦桑榆回家，住處卻是一片漆黑，虞瓊似乎住在了虞家，沒有回來，整個空間裏都格外冰冷，靜悄悄的，她竟然有些不適應了。
“真是……以前不也這樣嗎？”秦桑榆無奈地搖搖頭，準備去洗澡時，門忽然開了。
虞瓊走了進來。
秦桑榆眼睛一亮，伸手就要去拉她，卻被虞瓊一巴掌打開了。
“姐姐，你為什麽答應和我重新在一起呢？”她靜靜地看著秦桑榆，忽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。
秦桑榆一怔，下意識就想說點什麽，但不知為何，她沒能說出口，就這樣沈默著看著虞瓊。
“是為了報仇嗎？”虞瓊自言自語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秦桑榆沒聽清，下意識皺眉。
“沒什麽。”虞瓊搖搖頭，越過秦桑榆往裏面走。
“阿蠻……我們談談？”秦桑榆一把拉住她的手。
“我不想談。”虞瓊掙脫秦桑榆的手，自顧自往前走。
“你到底是怎麽了？”
秦桑榆無奈:“還是今天發生了什麽別的事嗎？”
“在你心裏，寧櫻就這麽重要？”虞瓊驟然停下腳步，轉頭看向秦桑榆。
“寧櫻當然重要。”秦桑榆不理解虞瓊的情緒:“她救了我的命啊！”
“是嗎？那我呢？”虞瓊反問。
“你自然是我的未婚妻啊，我也不會有第二個未婚妻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？”虞瓊直接打斷了她的話，表情開始變得嘲諷:“你不是對莫薇兒情深似海嗎？怎麽會只有我一個未婚妻？”
“虞瓊，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。”秦桑榆表情淡了下去，語氣變冷。
“難道我說錯了嗎？”虞瓊毫不示弱，反瞪了回去:“我看，你就是想折磨我罷了。”
“虞瓊，你說這話之前，摸摸自己的良心。”
秦桑榆也被激起了火氣，她快步上前，手指用力戳了戳虞瓊的胸口:“秦氏的困局固然有秦瑤的原因，但難道虞氏沒有暗中使力嗎？虞總？”
虞瓊怔怔地看著如今攻擊性極強的秦桑榆:“你果然是在介意。”
“我為什麽不能介意？”秦桑榆顯然也是血湧上頭，失去了理智，怎麽傷人怎麽說:“之前你收購工廠，拖延貨款，請走了影視城所有的助理，明裏暗裏使絆子，我有怪過你嗎？”
虞瓊卻誤解了秦桑榆的意思，只以為對方即便和她在一起了，卻依舊是恨她的……
她只覺頭一陣劇痛，踉蹌了兩步，站都站不穩:“所以呢？你現在想離開我嗎？”
秦桑榆話音一頓，不知道話題怎麽扯到這兒的，剛要說沒這個意思的時候，虞瓊忽然身形一晃，搖搖欲墜——
“阿蠻！”秦桑榆也顧不上和她爭執，急忙上前接住了她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她語氣急促地問:“要不要去醫院？”
虞瓊靠在秦桑榆懷裏緩了幾秒後，決絕地推開了她，隨後用力抓住了她的衣領，將人懟到了墻上。
秦桑榆喉嚨被壓住，忍不住咳嗽了一聲，再擡頭，就是虞瓊通紅的眼睛，她一時間便失語了。
“秦桑榆。”虞瓊一字一頓:“你休想離開我。”
這句話猶如一桶冰水，將秦桑榆澆得渾身冰冷，她慢慢握住虞瓊的手腕，聲音嘶啞:“虞瓊，你和我在一起，到底是為了什麽呢？”
虞瓊笑出了聲，冰冷的指尖落在秦桑榆的臉頰上，明明自己也在落淚，卻依舊說著狠話:“當然是因為，你只能和我在一起，梁遐邇不行，寧櫻也不行！”
“虞瓊！”
“姐姐，你別想離開我了。”虞瓊低聲說著，更加用力地扣緊了秦桑榆的腰，兩人就這樣相擁許久，直到虞瓊力竭，昏睡了過去。
秦桑榆慢慢摟住軟倒的虞瓊，心口一陣窒息，喘不上氣來。
……
第二日，虞瓊一睜眼，身邊的床鋪就是冰冷的，秦桑榆走了許久了。
也或許，她都沒在這張床上睡覺。
虞瓊閉了閉眼，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。
是她放在秦氏公司的人，發來的郵件截圖。
“抱歉，虞總，我好像被秦總發現了，秦總解雇了我。”
虞瓊頓時清醒了，她快速起身，就要打電話給秦桑榆，可是一想到昨晚兩人爆發的爭吵，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。
想了想，她幹脆編輯了一條消息，發給了秦桑榆。
“在公司嗎？我有事跟你說。”
秦桑榆回覆地很快:“不在，替寧櫻換個房子，她現在住的地方不安全。”
虞瓊看到消息的一瞬間，手機就被她狠狠扔了出去！
“秦總，其實您沒必要幫我看房子的。”寧櫻有些不好意思地遞給秦桑榆一瓶水。
“公司最近沒什麽大事，我也不太忙，怎麽說你的傷也是無妄之災，能幫到你就好。”秦桑榆接過來擰開，又遞了回去。
“你喝吧。”
寧櫻接過，羞澀地笑笑:“您今天怎麽沒和虞總一起啊。”
秦桑榆一聽虞瓊的名字，就忍不住皺眉。
其實今天她陪寧櫻看房子，也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虞瓊，畢竟吵了那麽大一架，兩人都說了難聽的狠話，直接見面，恐怕會很尷尬。
只是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，鬼使神差一般，給虞瓊發消息，甚至提醒對方自己在和寧櫻在一起……
真是瘋了。
幹嘛做這種自找麻煩的蠢事。
秦桑榆抹了一把臉，對上寧櫻擔憂的眼神，於是道:“挑好了嗎？畢竟是秦氏旗下的，可以給你一些折扣。”
看出了秦桑榆的心不在焉，寧櫻眼睛一轉:“已經挑好了，真是麻煩秦總了，秦總還是早點回去陪虞總吧，不然，虞總看到我，一定會不高興的。”
聽了她的話，秦桑榆果然想起了昨夜兩人吵架的畫面，不由得皺眉: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“什麽問題？”寧櫻勾了勾唇，隨即擡頭，一副天真模樣。
“占有欲太強，是喜歡的表現嗎？”秦桑榆問出口就有點後悔了，畢竟是她和虞瓊之間的事，不適合牽扯別人。
寧櫻暗暗發笑，表面卻故作認真:“有一部分是吧，如果占有欲太強了，總感覺像要報覆什麽似的……那就太可怕了。”
她做出一個後怕的表情，抱著自己哆嗦了一下，隨後暗暗註意秦桑榆的表情。
果然淡了下來。
秦桑榆和虞瓊之間，剪不斷，理還亂，而她只需要稍微一挑撥……
虞瓊不久之後，一定會失去秦桑榆，這是對她最好的懲罰。
誰讓她偷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生活。
寧櫻一邊問秦桑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，一邊在心裏惡毒地詛咒著。
虞晴給虞瓊送手機的時候，虞瓊正趴在辦公桌上補覺，她最近又停了藥，怕秦桑榆發現，結果晚上不停地失眠。
有時候晚上只能裝睡，幾天功夫，眼底都有淡淡的烏青了。
“你到底是怎麽了？又摔手機又生氣的，當初你和秦桑榆在一起，就得接受，人家心裏有個白月光的事實。”
虞晴把手機擺在虞瓊桌上，在虞瓊的雷點上蹦迪。
虞瓊呵了一聲，將手機拆開，熟練得虞晴都嘆為觀止:“你別摔手機了……不然我助理都要以為我有什麽手機收藏癖了。”
“白月光？”虞瓊沒理會虞晴賣慘的樣子:“不止吧。”
“秦桑榆她到底幹什麽了？”虞晴詫異:“她不會是為了秦氏，才和你在一起的吧？”
虞瓊猛得擡頭，刀子一樣的眼神嗖嗖嗖飛向虞晴。
“我胡說八道的。”虞晴立刻很有求生欲地捂住了嘴:“那個，我先走了，還有那個秦桑榆身邊的秘書，你小心點兒，我總覺得這人怪怪的。”
虞瓊原本糟糕的心情，更糟糕了。
能有什麽不對勁，無非就是也喜歡秦桑榆，裝可憐賣慘把秦桑榆騙得團團轉罷了。
她看了一眼桌面上自己和秦桑榆的合照，眼神深沈。
時間過得飛快，眼看就要入冬，秦桑榆和虞瓊之間依舊是不尷不尬的，而即便如此，兩人誰也沒提要分開住。
虞瓊自然是不會讓秦桑榆離開她的，秦桑榆不知為何，也沒有提出要分居，盡管兩人說不了三句話，就會因為寧櫻吵起來。
秦氏投資的電影制作即將進入尾聲，秦桑榆便準備同梁遐邇合作，進行電影宣傳。
“我會讓我秘書去找你對接，麻煩你下午空出半小時的時間。”
秦桑榆笑著對電話那邊的梁遐邇道。
“你秘書？寧櫻？”
“嗯。怎麽，你也知道了？”秦桑榆驚訝。
“傳遍全網了，說你對寧櫻與眾不同，所以留她在身邊當秘書。”
梁遐邇的聲音帶著幾分揶揄。
秦桑榆哭笑不得，這都傳得什麽跟什麽:“他們亂說亂寫的，我和寧櫻清白的很，她救了我，我不想讓她因此受累，才安排了秘書的工作給她。”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啊——”梁遐邇拉長語調。
“怎麽，你不信？”秦桑榆反問。
“我信，你就是根木頭，我有什麽不信的。”梁遐邇低聲嘟囔。
“嗯？你說什麽？”秦桑榆沒聽清。
“沒什麽，你放心吧，對接的事情，我心裏有數了，會安排協商的。”
“好，那回頭一起吃飯。”秦桑榆笑著說完後，掛了電話。
網上居然是這麽傳她和寧櫻的？秦桑榆搖搖頭，打開自己和虞瓊的聊天框，斟酌躊躇，要不要解釋一下……
虞瓊看到了嗎？
或者，她是不是根本不在乎？
秦桑榆一瞬間心亂如麻，自己到底是想讓虞瓊在乎，還是不想……
她嘆了口氣，最終很沒出息地關上了手機，逃避一般給盧筱打內線:“準備開會——”
另一邊，虞瓊剛從醫院取藥出來。
醫生的話猶在耳邊:
“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，如果你方便，建議還是要住院治療，不然傷人傷己。”
傷人傷己嗎……
虞瓊慢慢拉開自己的袖子，上面斑駁劃痕，新舊交替，在白皙的皮膚上猶如白瓷裂紋，看著十分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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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不是我, 你和虞總就不會吵架。”
寧櫻看著扶著自己的秦桑榆，又加了一把火。
秦桑榆停下腳步，靜靜地盯著她。
“秦總？”寧櫻也被迫停了下來。
剛才在車上，秦桑榆就一言不發, 現在兩人抵達寧櫻的住處, 秦桑榆一路也什麽都沒說。
這讓寧櫻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。
“寧櫻, 你救了我, 我很感激, 但是虞瓊性格敏感，你別刺激她。”
秦桑榆松開扶著她的手, 淡淡道。
寧櫻一怔, 臉色竟然更白了:“秦總, 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“嗯, 我知道，你進去吧, 我就不進去了。”秦桑榆點點頭道。
聽著秦桑榆敷衍的聲音，寧櫻的心直接沈了底，她慢慢走進小區，忽然轉頭:“秦總，虞總和您在一起，真的只是因為她喜歡您嗎？”
秦桑榆離開的動作一頓，卻也沒回頭, 直接上車離去。
留下寧櫻在原地, 盯著汽車離開。忽然意識到, 秦桑榆比她自己以為的, 還要喜歡虞瓊。
“虞瓊……你還真是好命。”
風經過，都未曾吹散寧櫻話語中未盡的恨意。
……
虞瓊在咖啡廳裏待了幾分鐘, 總算冷靜了下來，她深吸了一口氣，從咖啡廳裏走出來，曲藍已經將車停在咖啡廳門口等了。
“秦總呢？要等她嗎？”曲藍替虞瓊打開車門。
“不用。”虞瓊硬邦邦回道。
聽自家老板這個口氣，曲藍也不敢再多說什麽，合上車門後，快速跑到駕駛座上。
“那虞總，我們回哪兒……”
“老宅。”虞瓊閉了閉眼。
曲藍心中疑惑，面上卻老老實實開車往虞家老宅的方向開去。
“呦，稀客啊，我還以為，我們家蠻蠻，眼裏就只有那個秦桑榆了。”
虞瓊的車剛在虞宅門口停下，虞老太太就得了消息，站在莊園裏的回廊上，笑意盈盈地望著虞瓊。
“奶奶……”虞瓊眼眶一紅，快步走過去，抱住了老人。
“這是怎麽了？誰給你委屈受了？”虞老夫人摸了摸虞瓊的頭發，慈愛道。
“沒什麽。”虞瓊搖搖頭，蹭了蹭虞老夫人的臉:“就是今天想回來住了。”
“那我讓廚房給你準備好吃的。”
虞老夫人牽住虞瓊的手，往偏宅走去。
虞瓊原本還在因為秦桑榆難受，見路線有些古怪，不由得問:“奶奶，怎麽忽然想起去偏宅？”
“奶奶最近在那邊養花，全是土，讓人清理一下咱們再過去，先去偏宅，讓廚師給你盛碗雞湯，補一補。”
虞瓊心中雖然覺得古怪，但到底什麽也沒說，跟著老太太往偏宅的方向去了。
“來，喝雞湯。”
老太太將燉得香醇的雞湯放在她面前:“快坐下啊。”
“您也坐啊。”
“我看著你喝。”老太太年紀大了，飲食嚴格控制，虞瓊能喝的雞湯，對她來說就太油了，於是便坐在虞瓊對面，寵溺地看著她。
“奶奶，主宅真的在養花嗎？”虞瓊一邊喝，一邊滿臉懷疑。
“當然了，怎麽，你不信？”虞老太太立刻回答。
“我信啊……只是您平時養花，不是一養死一堆嗎？”虞瓊挑眉。
“你這是什麽話。”
虞老太太佯怒，拐杖伸過來敲了敲虞瓊的腿:“當奶奶年紀大了，不能教訓你了？”
虞瓊笑著吐了吐舌頭，低頭繼續喝雞湯，蓋住了若有所思的眼神。
老太太看她喝湯，便起身往遠些的地方走了走。
“餵，人請走了嗎？”她的聲音驟然多了幾分威嚴。
“老夫人，被他溜走了……”
“溜走了？？太平了十幾年，你們都退化了不成？？”虞老太太罵人不帶臟字，電話另一頭的陳叔苦笑:“畢竟是大小姐的親生母親，我們也不敢下死手，傭人都是些Beta，一時沒看住……”
“趕緊找，就算她滾出了虞家，也絕不能出現在蠻蠻眼前！”
“奶奶？”虞瓊喝完雞湯，一擡頭，發現老太太正靠在遠處的窗邊接電話，神色嚴肅。
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虞老太太見她看過來，立刻掛斷了電話，走了過來:“你陳叔說，主宅清理幹凈了，我們先過去。”
“好。”虞瓊不疑有他，扶著老太太的手臂，就往主宅而去。
路上，老太太忽然道:
“小秦公司，是不是新招了一個叫寧櫻的秘書？”
虞瓊一楞，原本壓下去的火氣差點重新登陸，聞言沒好氣道:“您怎麽知道？”
“我聽說的，最近網上不是有很多寧櫻什麽寧春的消息嗎？鬧得還挺大。”
老太太仔細觀察著虞瓊的表情:“你見過她了？”
“她是秦桑榆公司的秘書，當然見過。”
聽到虞瓊不耐煩的語氣，老太太緩緩皺起了眉:“她給你氣受了？”
虞瓊搖頭:“我只是看不慣她對著秦桑榆那個做派。”
老太太緊皺的眉卻一直沒松，直到進了主宅，看到富麗堂皇而又空蕩幹凈的前廳，她才松開了虞瓊的手:“要不要陪奶奶下棋？”
虞瓊一怔:“奶奶，我沒事。”
虞老夫人笑笑:“我想蠻蠻陪我下，不行嗎？”
“行，都聽奶奶的。”
虞瓊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，老太太就像是能看出來一樣，都會陪她下棋，以平靜她的心緒，當初她離家出走，老太太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兒，便派人來問。
那時她差人給老太太傳話。
“秦桑榆就是我下過最好的棋。”
老太太便心裏有數了，不再過問。
如今兩人的婚約都擺到明面上來了，虞瓊卻還是受了氣。
老太太落下一子，心裏想的卻是寧櫻，因此，沒一會兒便輸了，惹得虞瓊驚訝得瞪大眼睛:“奶奶，您今天狀態不對啊。”
虞老太太一回神，才發現自己輸了，不由失笑:“是嗎？那就是蠻蠻贏了，蠻蠻真厲害。”
“奶奶又在開玩笑。”
虞瓊將棋盤上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盅裏，忽然道:
“陸嫻回來了是嗎？”
虞老太太先是反應了一下，隨後神情覆雜:“蠻蠻，陸嫻的確回來了，但是你別在意，奶奶已經讓人把她趕出去了。”
說著，她試探性地去看虞瓊的臉色:“蠻* 蠻？”
“嗯？”虞瓊微微回神。
陸嫻是她的母親，當初和她的媽媽虞雁秋相愛便主動入贅虞家，因此生下來的孩子，也姓了虞，她從小便喊老太太為奶奶。
虞老太太自然也是對虞瓊傾盡所有，疼愛至極，但一切都在陸嫻被發現出軌的時候變得面目全非。
虞雁秋性子烈，得知陸嫻出軌後，傷心欲絕，直接自殺……而得知這一切的虞瓊當場便昏了過去，醒來後就不再喊陸嫻是母親，與陸嫻徹底決裂。
虞老太太為了虞瓊，便幹脆強行把陸嫻送出了國，這一送就是三年半。
“她自己回來的？”虞瓊低聲問。
“還真是瞞不住你。”虞老太太嘆了口氣，神色多了幾分憔悴和滄桑:“她鬧著要回虞氏，我讓她滾，她就在家裏大鬧……”
虞瓊垂眸，心中的恨再一次萌芽。
“蠻蠻。”虞老太太輕輕握住了虞瓊的手:“她的錯，和你無關，媽媽的死，也和你無關，不要想太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虞瓊閉了閉眼:“是不是所有的人，都管不住自己，明明已經擁有了一個愛自己的人，卻從不知足？”
虞老太太聽了這話，知道她還是沒想開，只好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。
“那個寧櫻，我看著不對勁，你離她遠點。”
虞瓊擡頭，看到了老太太擔憂的眼神，她勉強揚起笑容:“我知道，您放心吧。”
老太太看著她，欲言又止。
從曲藍口中得知，虞瓊沒有在大街上等她，而是回了虞家後，秦桑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，又有些失落。
虞瓊的誤解讓她百口莫辯，可她想要解釋，但卻又沒有機會。
寧櫻是她的救命恩人，於情於理，她都不可能任由寧櫻在外面受罪。
而且她和寧櫻之間的確什麽都沒有，要怎麽解釋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打開手機，想給虞瓊發條消息，卻又不知道怎麽發，最終只能合上手機。
她們之間好像又陷入了僵局。
晚上，秦桑榆回家，住處卻是一片漆黑，虞瓊似乎住在了虞家，沒有回來，整個空間裏都格外冰冷，靜悄悄的，她竟然有些不適應了。
“真是……以前不也這樣嗎？”秦桑榆無奈地搖搖頭，準備去洗澡時，門忽然開了。
虞瓊走了進來。
秦桑榆眼睛一亮，伸手就要去拉她，卻被虞瓊一巴掌打開了。
“姐姐，你為什麽答應和我重新在一起呢？”她靜靜地看著秦桑榆，忽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。
秦桑榆一怔，下意識就想說點什麽，但不知為何，她沒能說出口，就這樣沈默著看著虞瓊。
“是為了報仇嗎？”虞瓊自言自語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秦桑榆沒聽清，下意識皺眉。
“沒什麽。”虞瓊搖搖頭，越過秦桑榆往裏面走。
“阿蠻……我們談談？”秦桑榆一把拉住她的手。
“我不想談。”虞瓊掙脫秦桑榆的手，自顧自往前走。
“你到底是怎麽了？”
秦桑榆無奈:“還是今天發生了什麽別的事嗎？”
“在你心裏，寧櫻就這麽重要？”虞瓊驟然停下腳步，轉頭看向秦桑榆。
“寧櫻當然重要。”秦桑榆不理解虞瓊的情緒:“她救了我的命啊！”
“是嗎？那我呢？”虞瓊反問。
“你自然是我的未婚妻啊，我也不會有第二個未婚妻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？”虞瓊直接打斷了她的話，表情開始變得嘲諷:“你不是對莫薇兒情深似海嗎？怎麽會只有我一個未婚妻？”
“虞瓊，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。”秦桑榆表情淡了下去，語氣變冷。
“難道我說錯了嗎？”虞瓊毫不示弱，反瞪了回去:“我看，你就是想折磨我罷了。”
“虞瓊，你說這話之前，摸摸自己的良心。”
秦桑榆也被激起了火氣，她快步上前，手指用力戳了戳虞瓊的胸口:“秦氏的困局固然有秦瑤的原因，但難道虞氏沒有暗中使力嗎？虞總？”
虞瓊怔怔地看著如今攻擊性極強的秦桑榆:“你果然是在介意。”
“我為什麽不能介意？”秦桑榆顯然也是血湧上頭，失去了理智，怎麽傷人怎麽說:“之前你收購工廠，拖延貨款，請走了影視城所有的助理，明裏暗裏使絆子，我有怪過你嗎？”
虞瓊卻誤解了秦桑榆的意思，只以為對方即便和她在一起了，卻依舊是恨她的……
她只覺頭一陣劇痛，踉蹌了兩步，站都站不穩:“所以呢？你現在想離開我嗎？”
秦桑榆話音一頓，不知道話題怎麽扯到這兒的，剛要說沒這個意思的時候，虞瓊忽然身形一晃，搖搖欲墜——
“阿蠻！”秦桑榆也顧不上和她爭執，急忙上前接住了她。
“你怎麽了？”她語氣急促地問:“要不要去醫院？”
虞瓊靠在秦桑榆懷裏緩了幾秒後，決絕地推開了她，隨後用力抓住了她的衣領，將人懟到了墻上。
秦桑榆喉嚨被壓住，忍不住咳嗽了一聲，再擡頭，就是虞瓊通紅的眼睛，她一時間便失語了。
“秦桑榆。”虞瓊一字一頓:“你休想離開我。”
這句話猶如一桶冰水，將秦桑榆澆得渾身冰冷，她慢慢握住虞瓊的手腕，聲音嘶啞:“虞瓊，你和我在一起，到底是為了什麽呢？”
虞瓊笑出了聲，冰冷的指尖落在秦桑榆的臉頰上，明明自己也在落淚，卻依舊說著狠話:“當然是因為，你只能和我在一起，梁遐邇不行，寧櫻也不行！”
“虞瓊！”
“姐姐，你別想離開我了。”虞瓊低聲說著，更加用力地扣緊了秦桑榆的腰，兩人就這樣相擁許久，直到虞瓊力竭，昏睡了過去。
秦桑榆慢慢摟住軟倒的虞瓊，心口一陣窒息，喘不上氣來。
……
第二日，虞瓊一睜眼，身邊的床鋪就是冰冷的，秦桑榆走了許久了。
也或許，她都沒在這張床上睡覺。
虞瓊閉了閉眼，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。
是她放在秦氏公司的人，發來的郵件截圖。
“抱歉，虞總，我好像被秦總發現了，秦總解雇了我。”
虞瓊頓時清醒了，她快速起身，就要打電話給秦桑榆，可是一想到昨晚兩人爆發的爭吵，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。
想了想，她幹脆編輯了一條消息，發給了秦桑榆。
“在公司嗎？我有事跟你說。”
秦桑榆回覆地很快:“不在，替寧櫻換個房子，她現在住的地方不安全。”
虞瓊看到消息的一瞬間，手機就被她狠狠扔了出去！
“秦總，其實您沒必要幫我看房子的。”寧櫻有些不好意思地遞給秦桑榆一瓶水。
“公司最近沒什麽大事，我也不太忙，怎麽說你的傷也是無妄之災，能幫到你就好。”秦桑榆接過來擰開，又遞了回去。
“你喝吧。”
寧櫻接過，羞澀地笑笑:“您今天怎麽沒和虞總一起啊。”
秦桑榆一聽虞瓊的名字，就忍不住皺眉。
其實今天她陪寧櫻看房子，也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虞瓊，畢竟吵了那麽大一架，兩人都說了難聽的狠話，直接見面，恐怕會很尷尬。
只是，她也不知道為什麽，鬼使神差一般，給虞瓊發消息，甚至提醒對方自己在和寧櫻在一起……
真是瘋了。
幹嘛做這種自找麻煩的蠢事。
秦桑榆抹了一把臉，對上寧櫻擔憂的眼神，於是道:“挑好了嗎？畢竟是秦氏旗下的，可以給你一些折扣。”
看出了秦桑榆的心不在焉，寧櫻眼睛一轉:“已經挑好了，真是麻煩秦總了，秦總還是早點回去陪虞總吧，不然，虞總看到我，一定會不高興的。”
聽了她的話，秦桑榆果然想起了昨夜兩人吵架的畫面，不由得皺眉: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“什麽問題？”寧櫻勾了勾唇，隨即擡頭，一副天真模樣。
“占有欲太強，是喜歡的表現嗎？”秦桑榆問出口就有點後悔了，畢竟是她和虞瓊之間的事，不適合牽扯別人。
寧櫻暗暗發笑，表面卻故作認真:“有一部分是吧，如果占有欲太強了，總感覺像要報覆什麽似的……那就太可怕了。”
她做出一個後怕的表情，抱著自己哆嗦了一下，隨後暗暗註意秦桑榆的表情。
果然淡了下來。
秦桑榆和虞瓊之間，剪不斷，理還亂，而她只需要稍微一挑撥……
虞瓊不久之後，一定會失去秦桑榆，這是對她最好的懲罰。
誰讓她偷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生活。
寧櫻一邊問秦桑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，一邊在心裏惡毒地詛咒著。
虞晴給虞瓊送手機的時候，虞瓊正趴在辦公桌上補覺，她最近又停了藥，怕秦桑榆發現，結果晚上不停地失眠。
有時候晚上只能裝睡，幾天功夫，眼底都有淡淡的烏青了。
“你到底是怎麽了？又摔手機又生氣的，當初你和秦桑榆在一起，就得接受，人家心裏有個白月光的事實。”
虞晴把手機擺在虞瓊桌上，在虞瓊的雷點上蹦迪。
虞瓊呵了一聲，將手機拆開，熟練得虞晴都嘆為觀止:“你別摔手機了……不然我助理都要以為我有什麽手機收藏癖了。”
“白月光？”虞瓊沒理會虞晴賣慘的樣子:“不止吧。”
“秦桑榆她到底幹什麽了？”虞晴詫異:“她不會是為了秦氏，才和你在一起的吧？”
虞瓊猛得擡頭，刀子一樣的眼神嗖嗖嗖飛向虞晴。
“我胡說八道的。”虞晴立刻很有求生欲地捂住了嘴:“那個，我先走了，還有那個秦桑榆身邊的秘書，你小心點兒，我總覺得這人怪怪的。”
虞瓊原本糟糕的心情，更糟糕了。
能有什麽不對勁，無非就是也喜歡秦桑榆，裝可憐賣慘把秦桑榆騙得團團轉罷了。
她看了一眼桌面上自己和秦桑榆的合照，眼神深沈。
時間過得飛快，眼看就要入冬，秦桑榆和虞瓊之間依舊是不尷不尬的，而即便如此，兩人誰也沒提要分開住。
虞瓊自然是不會讓秦桑榆離開她的，秦桑榆不知為何，也沒有提出要分居，盡管兩人說不了三句話，就會因為寧櫻吵起來。
秦氏投資的電影制作即將進入尾聲，秦桑榆便準備同梁遐邇合作，進行電影宣傳。
“我會讓我秘書去找你對接，麻煩你下午空出半小時的時間。”
秦桑榆笑著對電話那邊的梁遐邇道。
“你秘書？寧櫻？”
“嗯。怎麽，你也知道了？”秦桑榆驚訝。
“傳遍全網了，說你對寧櫻與眾不同，所以留她在身邊當秘書。”
梁遐邇的聲音帶著幾分揶揄。
秦桑榆哭笑不得，這都傳得什麽跟什麽:“他們亂說亂寫的，我和寧櫻清白的很，她救了我，我不想讓她因此受累，才安排了秘書的工作給她。”
“哦，原來是這樣啊——”梁遐邇拉長語調。
“怎麽，你不信？”秦桑榆反問。
“我信，你就是根木頭，我有什麽不信的。”梁遐邇低聲嘟囔。
“嗯？你說什麽？”秦桑榆沒聽清。
“沒什麽，你放心吧，對接的事情，我心裏有數了，會安排協商的。”
“好，那回頭一起吃飯。”秦桑榆笑著說完後，掛了電話。
網上居然是這麽傳她和寧櫻的？秦桑榆搖搖頭，打開自己和虞瓊的聊天框，斟酌躊躇，要不要解釋一下……
虞瓊看到了嗎？
或者，她是不是根本不在乎？
秦桑榆一瞬間心亂如麻，自己到底是想讓虞瓊在乎，還是不想……
她嘆了口氣，最終很沒出息地關上了手機，逃避一般給盧筱打內線:“準備開會——”
另一邊，虞瓊剛從醫院取藥出來。
醫生的話猶在耳邊:
“你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，如果你方便，建議還是要住院治療，不然傷人傷己。”
傷人傷己嗎……
虞瓊慢慢拉開自己的袖子，上面斑駁劃痕，新舊交替，在白皙的皮膚上猶如白瓷裂紋，看著十分礙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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